2008年2月29日 星期五

困不住的《潛水鐘與蝴蝶》

誰會珍惜當你還擁有……健康,平常人大多不會察覺到其存在;只有失去了健康的人,才會知道它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珍貴。《潛水鐘與蝴蝶》(Le Scaphandre et Le Papillon / The 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)說的是一位事業如日方中的時裝雜誌編輯,因一次嚴重中風導致全身癱瘓,一切榮華富貴都離他而去,但憑藉一點生命的熱誠及家人的愛,竟在生命結束前寫成了自傳,也真正尋回了自我。



去年經常要出入醫院探病,眼見一張又一張蒼白苦悶的臉容,一對又一對因病而了無生氣的眼睛,還有來來回回穿梭於X光房、急症室、手術室之間的輪椅和病床,對健康的珍貴,也有了深切的體會。試問四處逛街、睇戲、唱K和吃喝玩樂的平常人,又有幾多個會真正感受到疾病的可怕。看罷由自傳改編的《潛水鐘與蝴蝶》,再次將這種對生命無常的恐懼喚上心頭,也更珍惜身邊的所有人。



法國著名時裝雜誌《Elle》雜誌前總編輯Jean-Dominique Bauby在44歲盛年不幸中風,失去語言能力,甚至全身動彈不得,僅靠眨動左眼瞼與人溝通。他這本臨終前撰寫的自傳,就是靠這張眼瞼和身邊的護士寫成。影片開首是主人翁的主觀鏡,因受困於癱瘓的身體,鏡頭視野也局限在正前方,令觀眾也深深感受到「半植物人」的困境,正如主角所說﹕「恍似被囚禁在潛水銅人的鐵甲衣內一樣。」



疾病困住了Bauby的身軀,卻困不住他的思緒。他也沒有因癱瘓而終日自怨自艾愁苦度日,反正仍活著,時辰未到,就藉著這個「與世隔絕」的機會,重新回想自己的一生,重新思索與爸爸、太太、子女和情人的關係。以往因為工作而統統視為草芥的親情,此時彷彿都成了一幕又一幕呈現於腦海中的電影片段﹕為行動不便的老爸刮鬍子;與太太的愛情由濃轉淡,以及後來不離不棄的真愛;與兒子駕車一同去看電戲;與情人去南部度假的情景等等,真的是天南地北無所不想,就如在花間四處飛舞的蝴蝶般自由自在,比患病前終日埋首工作的日子,更能享受閒逸生活,當作放大假一樣,甚至有空寫回憶錄。雖然成書後不久,Bauby便撒手塵寰,他卻在僅餘的人生中,在寒暑之間、在醫院的露台上、在浪潮泊岸的海灘旁,將一幅又一幅生活老照片重新拼湊起來,也重新看到了真正的自己。



《潛水鐘與蝴蝶》能夠力挫李安的《色‧戒》,摘下本年度金球獎最佳導演及最佳外語片殊榮,當然也有其過人之處。主角Bauby與親人之間細膩情感的刻畫,固然令人動容,片中也不乏主角苦中作樂輕佻調皮的戲份,為沉重的「病人戲」平添一點紓緩的漣漪。演Bauby的馬蒂爾艾馬力(Mathieu Amalric)也是法國的影帝級人馬,演癱瘓的中風病人似乎也難不到他。



不能不提的,還有大肥佬導演祖利安舒納貝爾(Julian Schnabel),據聞他也是一名藝術家,這是他的第3部電影,全部都是人物傳記影片,前兩者分別是講述黑人塗鴉藝術家Jean-Michel Basquiat 的《輕狂歲月》(Basquiat,1996),及古巴流亡詩人Reinaldo Arenas的《黎明不會來》(Before Night Falls,2000)。雖然兩套也沒看過,但《潛水鐘與蝴蝶》中的表現手法,似乎與大部分歐洲導演分別不大,他也是喜歡細水長流式說故事風格,淡淡然的劇情推展,幾乎沒有高潮起伏,感覺與年前另一部同獲得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榮譽的「植物人影片」、來自西班牙的《情流深海》(Mar adentro / The Sea Inside,2004)來得更平淡,少了一點令人驚起的奇想。

2008年2月10日 星期日

問世間,情為何物

不管有沒有情人,都要過Valentine's day;不管是甜蜜的、還是納悶的一天,2月14日還是要去度過。有趣的是,即使沒有愛情,原來也要承受愛情的煩惱。真的要問問古今中外的智者,看看從他們的哲理中,可否找到一點啟發……就在這個2008年情人節的前夕!



元好問——「問世間,情是何物,直教生死相許。天南地北雙飛客,老翅幾回寒暑。歡樂趣,離別苦,就中更有癡兒女。君應有語,渺萬里層雲,千山暮雪,隻影為誰去。」

張愛玲——「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,至少兩個。娶了紅玫瑰,久而久之,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還是『床前明月光』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粘子,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。」

柏拉圖與阿里士多德——「柏拉圖請教老師阿里士多德﹕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愛情嗎?這樣方便我找一位伴?。阿里士多德說﹕你去找一塊麥田,一直往前走,不許回頭,你給我找一串最好的麥穗回來。柏拉圖心想﹕這是很容易的事啊!但,柏拉圖去了一天之後,很沮喪地回?了。他說﹕老師,我?法找到,當我看到一棵好一點的麥穗時,總是想?後面會有更好的,所以?摘,到最後走到了麥田的盡頭我也?找到。阿里士多德說﹕對了,這就是愛情。」

拜倫——「戀愛是艱苦的,不能期待它像美夢一樣出來。」

秦觀——「纖雲弄巧,飛星傳恨,銀漢迢迢暗度。金風玉露一相逢,便勝卻、人間無數。柔情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。兩情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、朝朝暮暮。」

尼采——「開始時忘記去愛別人,最後在自己身上再也找不到值得去愛的地方了。人類的生命不能以時間的長短來衡量,心中充滿愛時,剎那即永恒。」

莎士比亞——「真誠的愛情永遠不是一條平坦大道。愛情就像是一朵生長在懸崖邊緣的花,想要採摘它,就要有勇氣。」

王維——「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?願君多採摘,此物最相思。」

海明崴——「沒有真情真愛的婚姻,是一個人墜落的開始。」

李白——「秋風清,秋月明,落葉聚還散,寒鴉棲復驚。相親相見知何日,此時此夜難為情。入我相思門,知我相思苦,長相思兮長相憶,短相思兮無窮極,早知如此絆人心,何如當初莫相識。」

歌德——「二十幾歲的愛情是幻想;三十幾歲的愛情是輕佻;人到了四十歲時才明白,原來真正的愛是柏拉圖式的愛情。愛情難以遮掩,它秘藏在心頭,卻容易從眼睛裏泄漏。只憑感情衝動所造成的愛,有如建築在泥沙上面的塔,它總不免要倒塌下來。男人愛慕一個女子是愛她現在的樣子,女人愛慕一個男子是著眼於他未來的前途。」

李商隱——「相見時難?亦難,東風無力百花殘。春蠶到死絲方盡,蠟炬成灰淚始乾。曉鏡但愁雲鬢改,夜吟應覺月光寒。蓬山此去無多路,青鳥殷勤為探看。」

泰戈爾——「你若愛她,讓你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她,並且給她自由。」

元稹——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」

狄更斯——「成熟的愛情,敬意、忠心並不輕易表現出?,它的聲音是低的,它是謙遜的、退讓的、潛伏的、等待了又等待的。」

杏林子——「曾經相遇,曾經相愛,曾經在彼此的生命光照,就記取那份美好,那份甜蜜。雖然無?,也是無憾。」

李清照——「薄濃雲愁永晝,瑞腦消金獸。佳節又重陽,玉枕紗櫥,半夜涼初透。東籬把酒?昏後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消魂,廉捲西風,人比?花瘦。」

托爾斯泰——「選擇你所喜歡的,愛你所選擇的。」

曹禺——「常相知,才能不相疑;不相疑,才能常相知。」

納蘭性德——「辛苦最憐天上月,一夕如環,夕夕都成玦。若似月輪終皎潔,不辭冰雪為卿熱。無那塵緣容易絕,燕子依然,軟踏簾勾說。唱罷秋墓愁未歇,春叢認取雙棲蝶。」

培根——「愛情就像銀行裏存一筆錢,能欣賞對方的優點,就像補充收入;容忍對方缺點,就是節制支出。所謂永恒的愛,是從紅顏愛到白髮,從花開愛到花落。」

蘇東坡——「十年生死兩茫茫。不思量,自難忘。千里孤墓,無處話淒涼。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?面,鬢如霜。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。相顧無言, 惟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斷腸處,明月夜,短松岡。」

三毛——「男人是泥,女人是水,泥多了,水濁;水多了,泥稀;不多不少,捏成兩個泥人。好一對神仙眷?。這一類,因為難得一見,老天爺總想先收回一個,拿到掌心去看看,看神仙到底是什麼樣子。」

石頭與佛——「石頭問﹕我究竟該找個我愛的人做我的妻子,還是找個愛我的人做我的妻子呢?佛笑了笑﹕答案就在你自己的心底。這些年?,誰你愛得死去活來,讓你感覺生活充實,讓你挺胸往前走,是你愛的人?還是愛你的人?」

聖誕‧舊約‧雅歌——「愛情如死之堅強,……眾水不能息滅,大水也不能淹沒。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,就全被藐視。」

蘭陵笑笑生——「黃昏想,白日思,盼殺人多情不至,因他為他憔悴死,可憐也繡衾獨自。」

大智慧,參透未?還未透? 又想起了這一句﹕
If you love something
Set it free
If it comes back to you
It's yours
If it doesn't
It never was.


後記﹕縱使人類培植玫瑰花已有5000多年歷史,迄今已培育出2500多個品種,但一直沒法培植出真正的藍玫瑰,主要原因是玫瑰花根本沒有產生藍色色素的基因「翠雀花素氫氧化?」,「藍玫瑰」亦一直被視為「不可能」的代名詞。不過最近,日本展出了世上首朵培育出來的真正藍玫瑰。日本啤酒廠三得利公司與澳洲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合作,花了14年、耗資30億日圓(約2.17億港元),自90年代開始研製藍玫瑰。他們先從三色堇中提取藍色色素基因,用基因重組技術改變玫瑰花遺傳因子排列,移植翠雀花素基因與紫羅蘭色素合成,再將藍花基因植入玫瑰花,培植出首株深藍色的玫瑰,花瓣中所含的藍色色素純度接近100%。這株藍玫瑰將於5月在日本大阪的世界玫瑰博展會展出。三得利公司發言人稱,藍致瑰可望於3年後正式推出市場,他們還希望繼續發展藍玫瑰的培植技術,增加藍玫瑰的深淺色調品種,包括天藍色的玫瑰花。